Jardin d'Hiver

There's a crystal lake of all the tears I've cried dans mon Jardin d'Hiver.

Op. 73

柔和的月光轻纱一样洒在地上,莱格拉斯穿着白天那身加冕礼上的礼袍,只是摘下了桂冠。他坐在庭院的长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中土的葡萄酒。暗红色的液体在银杯中晃动,看上去像一杯血。

 

在他仰头一口灌下大半杯酒时,听到金雳在他身后叫唤他,“大好的日子,一个人喝?”莱格拉斯回头看见金雳和阿拉贡并排朝他走来,阿拉贡的头上带着沉甸甸的王冠,手上还抱着一箱酒瓶。

 

抬了抬杯子,莱格拉斯微笑道,“恭喜。”

 

他们分别在他左右坐下,金雳拿起酒瓶豪迈地闷了一大口麦芽酒,“还拿什么杯子,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放松了身体躺靠在椅背上的阿拉贡也拿起酒瓶,“很久没这样坐在一起看看月亮聊聊天了。”王冠被他随便地搁在了一旁。

 

阿拉贡歪着头看着莱格拉斯,“你倒是没变。”金雳大笑着,在旁边赞同道,“是啊,一到晚上就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谁欠了你一箱金子一样。”莱格拉斯也不恼,任由他们调侃,几句戏言之后三人都安静地在月光下坐着。

 

月亮,莱格拉斯心想,是这么多年他唯一能和他共享的东西。

 

许久,莱格拉斯听到阿拉贡问,“什么时候走?”

 

“先去法贡森林”,莱格拉斯和金雳碰了碰酒瓶,之前他们在金色森林的时候就说好一起去一趟,后来只是为救梅里和皮聘匆匆地去了那里,便约好之后再一起走一趟。“然后我就回密林去找我爹。”

 

听到莱格拉斯提到精灵王让旁边的两人都有些惊讶,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他们都还记得当年在金色森林里,这个对于精灵来说才刚成年的小王子是以怎样的心情谈论起自己的父亲的。那时候他们都还稚嫩,没有经历过后来那些大战。他们兴奋地举杯共饮,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世界的局势,对着同今日一样明亮的月,分享着心底的秘密。

 

“紧张么?”阿拉贡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莱格拉斯叹气,吞了一大口酒,“紧张得要吐了。”

 

这些是他的挚友,是他在全中土大陆上最信任的人,可以交付性命的朋友。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他不是万众瞩目的精灵王子,没有人期待从他身上看到什么,他也不用强装坚强。他只是一个满心愁绪的孩子,有着最普通又最烦忧的那爱而不得的苦楚。

 

又是二十年过去了,从五军之战到现在阿拉贡加冕几乎八十年,他只在二十年前回过幽暗密林一次。

 

阿拉贡看着莱戈拉斯月光下的侧颜,没有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也罢,二十年之于精灵,不过弹指一挥间。二十年前,才五百多岁的精灵王子还不胜酒力,潮红着脸描述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星星就是他的Ada,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星星也是他的Ada。金雳当时就嘲笑他,“那你以后别追姑娘了,去追你Ada吧。”没想到小王子居然一下子泄了气,低声喃喃,“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追我Ada。”

 

阿拉贡曾与精灵王有过一面之缘。那个高贵美丽的精灵,用再美好的辞藻来描绘他也不为过。

 

 

 

加里安在精灵王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卫多宁时,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他伺侯精灵王很多年了,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数落大王要注意身体,什么时候要放任他试图灌醉自己。眼下便是最好不要打扰的情况。

 

“伊力萨王加冕了。”

 

从听完这句消息之后,瑟兰迪尔便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以至于他有点头疼,脑子里有点晕。他甚至没有回去寝宫,只是遣散了所有人,坐在大殿的王座上,一杯杯地想喝水一样往肚里灌酒。

 

他的绿叶,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右手边的空位,那里已经空了六十年了。

 

对于精灵而言,六十年不过是转瞬而已,但他却觉得这六十年却比之前的六百年更加漫长。

 

 

---

翻出很久前存留的一篇开头,虽然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想写什么了

祝感恩节快乐

评论(6)

热度(32)